车窗外的建筑物、路灯、树木快速从眼前闪过,身体里又一股热流涌出, 这次温嘉宁清晰地感觉到了。
她整个人全身发冷,不断地颤抖, 手捂在小腹上, 说话声都带着哭音:“孩、孩子……”
蔺淮之握着方向盘的手顿时一紧, 车速很快, 他不敢大意, 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只能口里出声安慰:“不会有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温嘉宁没有说话, 蜷在座位上,眼泪默默地往下流,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跟蔺淮之发生了那一晚意外后, 虽然温嘉宁事后吃了紧急避孕药, 但是心里总是为那剩余的失败几率担心。
然而仿佛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她一向准时的例假,头一次罕见地失约了。
一天、两天、三天……直至十来天。再加上食欲不振, 乏力犯困, 简直就是一一对上了早期症状……让温嘉宁心里恐慌不已。
偏偏这惶恐无处诉说,只能独自闷在心里, 不知该如何是好。每天麻木地上班, 跳舞时遇到剧烈的运动, 她甚至想过会不会这样孩子就自动没了。
可现在想到孩子真要没了, 她心里又无比难过自责。
她其实并不是不想要ta, 她只是……不希望自己跟温招兰一样, 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的爱与相伴……
蔺淮之以平日里绝不会有的速度将温嘉宁送到慈宁医院,并紧急喊来了慈宁医院妇科产科都最顶尖的医生。
一番火急火燎的忙碌,医生又趁机问了温嘉宁一些问题,等检查结果出来,医生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医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说:“没事没事,只是药物引起的例假紊乱。”
看他们之前急匆匆赶来,那么紧张的样子,还以为是流产了呢。
真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