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给你起‘玉’这个字的,但是你爸爸不同意,他说这个字太小气了……他除了喝酒还会什么?
如果我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一定就叫他小玉。
好不好?”
那个温柔的女声几乎从魏郁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了。
他太久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了。
久到他也记不清到底那个声音到底是温柔还是冷淡。
那个过去他以为是“妈妈”的女人。
在丢下他之后,就连他的梦里都没有来过一次。
他只记得,在椅子和酒瓶向他飞来的时候,偶尔会有人扑在他身上挡住。
然后就是血滴顺着女人粗糙的皮肤上落下。
在她在的时候,魏郁偶尔还是能感觉到一点家的感觉。
那时候在学校,老师问他长大之后要做什么人,他还会回答那女人和他说的“想做善良的人”,哪怕被嘲笑也要这样回答。
那些人根本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无恶不作的酒鬼的儿子要做善良的人。
后来魏郁才明白哪些人为什么要笑他。
善良有什么用呢。
善良什么用都没有。
女人在一次凌晨叫醒他,告诉他自己要出远门。
女人最后一句话是让他以后在爸爸喝酒的时候自己躲到衣柜里,可是衣柜三天就被拆散了,女人也没有再回来。
郑玉笑着和他告别。
郑玉。
他也叫玉。
但魏郁的玉不是玉,是郁。
魏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像是被什么勾住了一样,不断向下沉。
电梯门缓缓合上,冰冷金属滑行发出吱呀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