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恩和往常一样,没让宫人跟着,自己把一张小小的折凳搬到他床边,局促地坐下,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待。

只有她这样低调且安静地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不会从一开始就给她摆脸色,哪怕只是现在这样被他忽视得彻彻底底,也比被他拿话来刺得好。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魏怀恩将手臂支在膝盖上,拄着下巴一点点打量他。

天冷了,他的骨头还禁不得冻,她有一日晚上悄悄搁在他枕边的狐尾短披风,终于围在了他肩上。

他靠在迎枕上随意翻阅着公文,看到有趣的,他关心的,就慢慢看,不感兴趣的就放到一边,换下一本。

他的手恢复得不错,太医说过愈合后便不会有影响。所以他拿东西,放东西都很慢很慢,很认真地在休养。就像他自己说的,好好恢复才能早点侍奉她。

不过那种话她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他不作践自己,她不在乎他怎么说她,怎么想她。

在魏怀恩的眼里,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痴迷。

活生生的,只属于她。

在萧齐的耐心到极限之前,在他要赶她走之前,她终于说出了今日的来意。

“阿齐,你猜昨天下午我见了谁?”

萧齐都不用看她,只从她雀跃的声音里就能听出她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能有什么好消息,他光是听到她故意想引起他兴趣的问话,都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