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一处糖人摊子旁,裴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面目和善的老奶奶用糖汁绘画,画的是一只圆头圆脑的老虎。
听见望楼的提醒,裴怡攥了攥他们十指交握的手。
“这里人多眼杂,随他们去吧,等回了山里,谁都找不到我们,对吧?”
强龙难压地头蛇,望楼在十万大山中寻路问途的本事到现在都让裴怡叹为观止,藏在石洞树中的珍稀药材对他来说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他们甚至都没有再动过从京城带来的金银。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望楼一心一意要带她回南疆。
“对。”
裴怡越来越爱笑了,但是望楼每次都会被她勾到。就好像是觊觎太久太久的珍宝一朝拥有,他没有一刻不在疑心这只是他在受苦受刑时的痴心妄想。
他把心思都放在了裴怡的笑颜上,以至于忘了,这个糖画和裴怡在京城带着魏安星画的灯笼图样一模一样。
有些羁绊是在失去后才慢慢显现。
她总是做了母亲的人啊。
“刚才在药铺听说茶庄到了一批好茶叶,可要去看看?”
望楼摇了摇裴怡的手,把她从回忆中唤回。
“什么?好啊,我们走吧。”
她的心不在焉太过明显,连笑意都有些牵强。望楼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牵着她拐进另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