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的思绪被拉回,魏怀恩才想起马上就要见到永和帝。看来是这些时日在明州,在蒙山放纵惯了,乍一回到京城竟然还没收心。

幸好不渡及时提醒,让她静下心来收敛了张扬的眉目,猜测着永和帝的问话打起了腹稿。

这声道谢发自真心,不渡微微颔首,将她引到殿门前,为她推开了门。

独自走进殿内,魏怀恩惊讶地发现永和帝竟然连绣有龙纹的常服都没有穿,而是松松在中衣之外披着一件绛紫色外袍,在书案上摊开的画纸上描绘着什么。

“父皇。”

魏怀恩叩首行礼。

“回来了。”

永和帝没有让她起身,注意力似乎全在画纸上。

“是,儿臣在蒙山书院耽误了几天,没能按时归京,特来向父皇请罪。”

只是魏怀恩直直地跪着,目光也一寸寸从永和帝的靴子向上移到了书案上,几乎就要对上永和帝的面容。

“呵,你哪里是要向朕请罪,是想问你大皇兄的罪吧。”

永和帝发现了她不敬的目光,笔触顿了顿,接着又继续。

“勾结北翟,出卖军情,还放北翟死士入我大梁欲行刺杀,父皇,儿臣有确凿证据,为何不能治端王之罪?”

魏怀恩膝行上前一步,在书案前问道。

永和帝垂眸落在她面上,好似看不见她眸中的不甘与怨气一样,漫不经心地说:

“他毕竟是你大皇兄,况且,你不是也无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