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好记性。”

孟可舒认真正理着纸张,闻言转头看向魏怀恩,不知道她为何要提起这事。

魏怀恩补了一句:

“这么多年,孟小姐大概很思念母亲吧?若是她泉下有知,知道你逃过一劫,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自然,这世上最疼民女的就是母亲了”

孟可舒也在等待着一个能够把心里话说出的契机,虽然她与魏怀恩并不相熟,但是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一样,她就是能够预感到,魏怀恩能够听她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只是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家慈当年的病不是不治,她……半是因为心病才早逝的。”

这世上如今只剩下了她一个,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若是到现在都要维护那根本不配为人父之人的体面而粉饰母亲的死因,她还算什么女儿?

“心病?”

魏怀恩吸了一口凉气,坐直了身子看向一脸坚定的孟可舒。

“可是有什么隐情?”

“有。”

孟可舒点点头,双手撑在了桌案上,鼓起勇气说出了本打算深埋于心的往事。

“民女的母亲是因为被冷落多年,彻底对民女那薄情寡义的父亲失望之后,才郁郁难平,最后病逝的。

殿下,这话说来大逆不道,民女也不是为了和孟家撇清关系才这样说。但是在民女心中,有一部分在为他们的死拍手称快。

因为父亲在升迁之后,就理所应当地把母亲的付出抛之脑后,不顾母亲用嫁妆和人情为他打点关系的情意,直接将姨娘一个接一个地抬进了家门。

民女的大哥,竟然被那些姨娘的花言巧语牵着走,为了在父亲面前得脸,竟然劝母亲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