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认为能够给予她最好的爱。
“好。”
她答应了。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觉得,这算是能偿还一些,这世道和皇权从他身上夺走的东西。
也好像把快意恩仇,当断则断的一部分自我放在他身上,就能让自己不那么难面对回京之后又要假意恭顺的戏码。
萧齐说得对,他们本就是一体。她选择虚与委蛇,就该放权给他。
他挺直了脊背,暗喜她丝毫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诱哄,语气又柔了下来,劝她不要再犹豫,先看看当年先皇后留下的书信。
而他自己的仇恨其实并不真的有那么重要。
不过是一个从魏怀恩身上得到更多同情的理由而已,他怎么可能对那个除了争吵和怒骂,除了黑暗和饥饿,除了规矩和道理就什么都无的家有什么感情?
连他这双夜里都能视物如常的眼睛,都是因为为了清廉而不点灯的家里一天天练出来的。
所以那个清正到古板,端直到迂腐的父亲被卷进漩涡之中,他也觉得是活该。
他就是要做奸人,做权宦,做她身边永远不可动摇的第一人。
和那个只剩下压抑的家庭彻底决裂。
历史浪潮涛涛向前,每个人都如汹涌江水之中你追我赶的鱼儿,拼了命地向前向前,生怕成了被抛弃了的砂砾河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