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明明早就猜出了当年反诗案的始末,却还是故作才被魏怀恩提醒的样子,用激动且不敢相信的语气问着魏怀恩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瞒他,他也瞒她。
只不过谁是善意,谁是算计?
清清白白被扯进这场阴谋之中的人才最无辜,他必须让魏怀恩知道,他本来可以规避这一切,本来可以不因为父亲被当成永和帝无关紧要的卒子而成为屈辱的内侍。
好处,他要好处。
他要魏怀恩知道他此刻得知真相会有多震撼,会有多难以接受。
也要让她知道最无辜的他在她身边为她这个算是仇人的女儿做了多少事。
孽缘,就是亏欠。她不是一开始只看重他的皮相吗?她不是在冷眼看着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之后才施舍了爱给他的吗?
那现在她又该给他多少才够补救,她欠他的,何止一个魏怀恩?
魏怀恩抿了抿唇瓣,一时间竟不知道是看母亲最后的家书重要,还是先把所有的真相告诉萧齐重要。
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她听不得他这样委曲求全。
她已经知道母亲薨逝的始末,可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从官宦子弟沦落成了永世不得翻身的罪人。
欠他的,是永和帝欠他的,可也是她魏怀恩欠他的。
她记着他刚刚才劝她不要总叹气,于是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