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里的一个呼吸渐渐平缓,一个影子从另一个影子身上立了起来,逐渐变得巨大,仿佛比另一个影子更加晦暗,最后将其整个吞没。

萧齐走到烛台边,吹熄了灯。

蒙山客栈。

孟可舒得了厉空的信,简单收拾了行囊便带了品言随着府中最后留守的玄羽卫们一同来了蒙山。

马车停在客栈外,孟可舒戴了幂篱下来,正低头看着台阶,没防备被车下之人直接抱下了马车。

门口多是口无遮拦惯了的玄羽卫们,只以为是厉司君心疼家眷故而才有这怜香惜玉之举,一时间起哄声口哨声吵得孟可舒吓了一跳,还往厉空怀里缩了缩。

厉空没理他们,脚步轻快地抱着孟可舒上了楼进了自己房间踢上了门,品言只好进了另一间本来空给孟可舒的客房。

孟可舒被他放在椅子上,掀开了幂篱,见她居然把发辫束成了发髻,想问什么又怕是自己想多,竟然拘谨地站在她面前,连坐下都忘了。

“厉空?”

她扯了扯他的袖口,他才算反应过来,搬了凳子贴着她坐下,倒了杯水给她。

孟可舒喝了两口实在觉得他这眼神腻人,放下杯子向旁边移了移与他拉开些距离,但是厉空随着她的动作向前倾身,反而比刚才还要近。

“你这是做什么啊?不认识我了?坐回去坐回去。”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