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笑一声,不愿意相信她眼神中的怜悯是对他。
他能接受她的纯粹的仇恨,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行径和严维光如出一辙,都是在通过打断爱人的脊梁,再像追食腐肉的秃鹰一样撕咬不会背叛的感情。
爱得不到,但只要确保爱人的恨只对他一人,不也是山盟海誓,天下无二吗?
是,他已经承认严维光曾经用这种方式爱过他,他好不容易将自己身上的所有疮疤一一剔除,他本以为给自己的笨拙古怪找到理由之后,就能够换种方式和她开始。
可是她却不肯给他任何机会了。
“是啊,我可怜你。我有什么理由恨你呢,厉空?你说得对,你救了我,让我锦衣玉食地过着和从前一样的日子,还救了我的家人,让他们不至于在南林府流落困窘。
我只是可怜你,哪怕……哪怕把我像条狗一样拴在身边,也得不到我的全心全意,哈哈,你不可怜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小月亮!”
他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她的锤心之言,可是孟可舒好像找到了伤害他的方式,报复般的接续下去。
“我不要在你身边活着,我不要欠你的,你不用再用我的家人要挟我顺从了,我告诉你,我也受够了!”
厉空紧紧闭上眼睛,绝望地发现今日的处境和曾经他也以死相逼严维光时一模一样。
那时的他和今日的皎皎都看透了这扭曲虚假的一切,在濒死的虚弱中展现出了无比的攻击性,把严维光和他虚张声势的控制和占有欲戳得粉身碎骨,一败涂地。
但那时他心中爱着的是小月亮,孟家人又算什么?他突然不想再隐瞒那件事,他无法忍受孟可舒为了别人和他演这场拙劣又可笑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