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生气,原本以为主子就算是不急于婚事,也是有大把的少年郎可以暂做贴心人,可是怎么能是萧齐?

怎么能只有萧齐才能入主子的眼?

于是她把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吐为快:

“主子,您若是真想宠幸谁,水镜都会为你寻来。可是您不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萧齐身上啊,他……他怎么能够是被您放在眼里的人呢?

难道阮雁公子,上官大人,还有门客里的那几位,全都入不了您的眼吗?萧齐就是个废人啊!”

“水镜!”

魏怀恩罕见地对水镜皱起了眉头:“不许你这样说他。”

水镜跪在地上倔强地梗着脖子,哪怕知道她不愿听也要把话讲完:

“萧齐就是配不上主子的垂青,您要赏他金银,赏他地位都可以,唯独不能让他玷污了您!”

她含着眼泪跪行过来抓住了魏怀恩的双手,怆然道:

“皇后娘娘和我娘一直嘱咐我要好好照顾您长大,让您开心,让您舒心。您要做的事水镜从没有说一个不字,因为只要是您要的东西,就都应该是您的,哪怕您要做女帝,水镜也会尽全力帮您。

可是您是公主啊,是皇后娘娘千娇万宠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公主啊,您该有最好的人生,您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男子来相配,为什么您要轻贱自己,去亲近一个阉人呢?”

她的眼泪滴在床上洇出晕影,满眼的泪水如同镜子一样映照着无措的魏怀恩。因为魏怀恩想起了很小的时候,水镜被赐名的原因。

她原本是那样爱哭的小姑娘,却因为责任和嘱托而在这么多年里再也没有露出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