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金秋,从京城过来虽然没出汗,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
阉人是这样腌臜,即使什么都不做,都有可能被裤子磨破皮肉,或者是生了腥臭。
本朝去势虽然不至于让他们什么都不剩,但也只留下了光秃秃的一根,伤疤赘余的皮肉稍不注意就会溃烂。
而且从行宫回京那日,萧齐的丑态被魏怀恩察觉之后,即使他拼了命地跟着虎卫营的人练习骑射武艺,再也不会出现那次的情况,阴影也始终存在。
让他时时刻刻都要偷偷嗅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强迫似的经常换衣服。
今天实在是来不及了,但他还是想来。魏怀恩回宫之后,他就不能时时见到她,有玄羽司差事在身,按理说他连后宫都没有理由再回。
可是总有例外的吧,他需要得到魏怀恩的允许,才能给自己找理由。
如果魏怀恩放他去玄羽司就是把他和其他心腹一样放出去就只需要书信来往,那他……
萧齐背着手面对着墙角站着,心情不是很好。他拒绝接着这个设想继续想下去,又有点后悔昨晚离开的时候没有和魏怀恩问清楚。
第30章 章三十 俯仰难为
她下命令太快了,前一刻还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后一刻就让他赶紧收拾东西回京,赶在城门刚开的时候回玄羽司。
他被再次对她有了用处的兴奋冲昏了头脑,直到今天在玄羽司被厉空等一众下级问起府邸在何处的时候,他才想到他回不了东宫,也回不了青鸾宫的事实。
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被她遗忘,有多害怕自己再也不能那样特殊,有多害怕不能时时见到她。
禅房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比死气沉沉的京城更加让他舒服,他无法接受要和她从朝夕相处到一面难求。
烦躁。
他又嗅了嗅自己的衣衫,接着烦躁。墙角的石子儿被他踢来踢去,他又蹲下身用衣摆内侧蹭了蹭根本看不出脏污的靴面,然后抖衣服,然后接着闻。
送上官鹿鸣出来的魏怀恩叉着腰在他身后不远看了他半天,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上官鹿鸣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