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攒足了力气一把推开了厉空:“别碰我!”

厉空没防备地被她推开,后背狠狠撞在墙壁上。暗巷中明明照不进街市上的灯光,他却还嫌光太亮被她看见自己的狼狈,捂住了脸闭上眼睛。

事已至此,他已经明白无论如何,小月亮都不可能对阴沟里的他有任何同情,她也根本不想听自己残破的内心。

她那么好,凭什么要屈尊降贵,来暖他这种人。

可是他不可能放她走的,绝对不可能。

“走吧,我想你累了,该回家了。”

他整理好了混乱的思绪,在一片绝望的空茫里维系着这脆弱的平衡。

孟可舒见他走过来,气恨地抽了他一巴掌,他可以轻松躲开,但还是让这声响亮落在他的皮肉上。

“听话,别让我说第二次,好吗?”

他露出个笑,在幽暗的巷子中宛如鬼魅,把无辜的魂灵拉进地狱。

宫宴。

永和帝一贯不爱这种场面,朝臣们已经习惯他每每提前离开宫宴,这次也不例外。

除了江鸿以外,没人怀疑这位君王是否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是为了已逝的魏怀德和先皇后而不愿过于开怀。

江鸿和所有人一样,起座唱诵赞词祝永和帝千秋万岁,接着在觥筹交错之中思考该如何遁走。

自从父亲断了左臂,全家蒙恩从西北战场回京之后,他就不得不代替家中参加各种名目的宴饮。

按理说他应该习惯应该如何周旋,如何来往,可是在黄沙之中塑起的硬骨头喝不来京中过于甘美柔和的果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