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叫你那个好徒弟明丰过来把这折子呈上去,再晚一会我父皇休息了你就真没救了。”

入了夜地砖冰凉,她抱着腿坐在椅子里接着拿话刺他:

“这下我又要在东宫里面思过几天不能上朝,萧齐,你让我省点心吧,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可不想救你了。”

萧齐走到门口把折子嘱咐给明丰,垂着头回来跪坐在魏怀恩的椅子边,从怀里抽出块崭新的布巾捧起她的脚为她擦拭。

哪怕他知道宫人尽心绝对不会让太子的书房有灰尘。

只是他在目睹了魏怀恩言辞恳切将他和半个玄羽司都护在身后的一字一句之后,不知道还能够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辩解什么才能让她满意。

主子生气是应该的。

他总是会让主人为难,每当他觉得自己可以为主子分忧的时候,殊不知也能捅出更大的篓子。

主子之前说,朝堂中的权利倾轧一点也不比他在后宫中时见到的阴谋诡计高级,但是从前他也从来没有爬到过这样高的位置上。

所以他应付起来这些事来,始终无法像主子一样轻描淡写。

他到今日才明白,主子一直都是泡在这样的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所以……他总是差得那么远。

怎么办呢,他要怎么办才能追赶这样遥不可及的她呢?

“别擦了,我一点都不脏。”

魏怀恩不适应被他的手指托住足踝的微凉触感,萧齐与她相比偏低的体温让她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