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自然地和他撒娇,琴酒丢下一句“随便你”,就自己进了房间。

九十九清祐也很自然地跟了进去,兴致勃勃地在黑暗中打量琴酒的房间,在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仿佛根本没有人居住之后,他立刻就失了兴趣,反客为主地霸占了房间里的唯一一张沙发。

琴酒去了卫生间,衣服的摩擦声和水流的声音给了九十九清祐“有活人在”的安全感。

九十九清祐摊在沙发上,无聊地喊琴酒的名字。

“琴酒——琴酒——”

没有人理他。

他于是溜下沙发,偷偷凑到卫生间,把门打开一条缝。

琴酒在洗手台前背对着他,赤丨裸着的后背被长头发遮盖住,像刀子一样的视线被镜子反射,刺在九十九清祐身上。但九十九清祐仿佛感觉不到一般,反而是一脸惊叹地说:“呜哇,琴酒竟然在洗衣服诶!”

琴酒因为任务受了伤,腰侧的伤口还在淌血,缓缓地流到他的裤腰上,和深色的裤子融为一体。洗手槽里躺着他被血浸透了的打底衫,黑色和血色混杂在一起,让他阴冷的绿色眼睛在没有电的卫生间里比鬼片更加吓人。

但九十九清祐说:“真勤劳啊,琴酒。”

琴酒深吸了口气,胸膛起伏了一下。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似乎就已经预料到了他拿九十九清祐毫无办法的未来。

想到了这件事后,九十九恶趣味地告诉降谷零:“其实,之前有一个晚上停电了没办法用洗衣机,我去找琴酒的时候还看见他在很努力地手洗衣服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