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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纪和玉是在那样痛苦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

更难想象的是,在这样痛苦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少年,居然还能保有一颗如冰雪一般纯净而坚毅的内心,能够毫无保留地热爱着这片冰面以及他的祖国,从来不曾自怨自艾。

我只是很心疼你。

——骆温明默默想道。

此时,训练基地的门口,赫然站着一对穿着精致上流的夫妻。那一身高档西装、蓝色领带的中年男性正是纪和玉的便宜父亲纪明成,而那一身名贵皮草和长筒裙的中年女性,则是纪和玉的后妈谢雨。

从门卫那里得到了纪和玉马上出来的消息以后,两人就摆出了一副在上流社会浸淫已久的高贵姿态,脊背挺直地站在门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同一般。

“这回你可不能搞砸了,”见周围没有别人,门卫又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纪明成低声警告道,“咱们家今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意亏损得厉害,但幸好这小子今年比赛打出了点名气,国家又在大力扶持冰雪产业,只要搭上了这班车,我们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知道了知道了,啰里啰嗦,”谢雨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过我们也得说好了,咱们自己现在手头也紧,一会儿不管他怎么说,你可都不能心软,一下子又洒出去不少钱。”

看样子,她仍对上回纪明成给纪和玉钱的时耿耿于怀呢。

“这个自然,”纪明成不耐烦地说,“这一回事关重大,可不能再出差错,你可得给我管好元嵩!为了压下去上次元嵩在华国分站赛前搞出来的事情,我不知搭进去多少人脉,搞不好还让这小子恨上咱们家了,这回可不元嵩再胡闹了。”

“真是的,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也不想想,他也就忍这小子一段时间,等他大权在握了,这小子还不是任他处置?我们的钱以后不还都是留给他的,他着什么急!还有你这个当妈的,也这么不清醒,孩子做事情不干净也不知道帮衬着点,留下那么多马脚,只等着我给你们娘俩收拾烂摊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劝劝元嵩的。”谢雨自知理亏,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