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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决定上限,老皇帝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总以为别人也不行。二十七皇子却记得自己从前有幸拜访前任国师时,对方无意间的感叹。

“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我百来岁不过筑基,宿师兄于我这般年纪却已结婴,天资如此恐怖,叫人何处说理?”

二十七皇子曾也为自己的早慧骄傲过,但他永远记得那一天,整个王朝信奉的神仙人物如凡人般叹息着真正的天之骄子与他们的云泥之别。

二十七皇子是最不受宠爱的皇子,他常年被关在殿内不得外出,直到国师一职宣布换任,他被叫去观礼。

新任国师是位格外年轻的黑发少女,她背着一把长剑,安静站在前任国师身边。

前任国师严辞强调继任者的强大与不可冒犯,二十七皇子听出了真心实意的畏惧和推崇:仙师恐惧她的继任者,宛如蝼蚁恐惧巨象。

“如果连仙师都是蝼蚁,那么我们是什么?草芥吗?”二十七皇子想。

他悄悄看向黑发少女的眼睛,那双墨色的眼眸明亮如莹,任何人、任何事都留不下倒影。

她手握国师的头衔,如同随手折下一朵花簪在发间。

二十七皇子听见兄弟姐妹窃窃的私语声,他们商量着如何拉拢新国师,如何奉承她,让她为己所用。

没用的,二十七皇子心道,即使倾举国之力奉上祭品,九天之上的玄女娘娘又岂会垂怜一瞥?

何况这位新国师绝非如她容貌般美丽无害,她身负的长剑冰冷嗜杀,二十七皇子仿佛听见兵戈铁马和雷霆之怒——她定视杀戮如吃饭喝水般自然,以烫血奉养剑锋,令人两股战战不得语。

二十七皇子难以遏制地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