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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梨每每路过医药堂,都见过被自己亲手浇灌、从一粒种子开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毒草毒晕过去的师兄师姐,他们一边被抬上飞剑拖走,一边口吐白沫挣扎道:“草草只是个孩子啊,它一定不是故意害我——呃!”

溺爱孩子的后果很严重,哪怕孩子是棵草也不行。

飞升前辈栽种的莹蓝铃兰数不胜数,地狱级别的幼师也教不了这么多草草,薄念慈说的话令梨一个字都不信。

“言之有理,我信了。”令梨歪了歪头,求知若渴地问:“我吃下魔昙花瓣已经三天了,尊者当真一直为我压抑毒性吗?我突然很想尝尝毒发身亡的滋味,请尊者成全。”

薄念慈:“……”

毒发身亡办不到,凌迟处死倒是很容易,想试试吗?

他没好气地瞥了令梨一眼,令梨接收到极度危险的、即将挨打的信号,从善如流地闭上嘴。

她的嘴闭上了,但眼睛还睁着。

令梨的眼睛一时瞟向薄念慈的印堂,一时瞟向薄念慈的胸膛,万一前者发黑后者停跳,第一时间发现还有机会送去急救。

急救好,急救妙,等薄念慈被推进抢救室,令梨一边假哭给小明师兄发消息让他带九重宫的财务来结账,一边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上仿造的签名,踩上令瓜剑逃之夭夭。

既救人一命,又成功跑路,双赢的美事怎么就落不到她头上呢?

令梨愁眉苦脸,双手合十期待又祈求地看向薄念慈。

薄念慈:“……你又想做什么?”

一个“又”字用得过于精确,短短三日,他已经看透了令梨离谱的本质。

“我能给你把把脉吗?”令梨尽量让自己显得很专业,“虽然没有实习过,但我医修理论学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