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叼着小仓鼠,贴着墙根走向安静的西苑。
越往西走,院内水泽越多,伽野踩着梅花垫悄无声音迈过青草,尾巴始终离地一指远,不让水汽沾到他的毛毛。
猫咪天然厌恶多水的环境,伽野喉咙里冒出不耐烦的咕噜声,叼在令梨后颈处的力道重了些。
食物链上端的捕猎者呼吸炽热,隐着的獠牙若有似无擦过令梨的感官,让她有种下一秒便要被拆吃入腹的错觉。
在短暂的路途变得难熬之前,伽野终于停下脚步,把令梨轻轻放到地上。
小仓鼠在地面滚过一周,令梨费力地伸出爪子稳住滚动的球,疑惑为什么爱逗弄人的黑猫没像之前一样探出猫爪拨弄仓鼠球,拨弄够了再大发慈悲按住令梨的短尾巴帮她站稳。
伽野俯低身体,沉沉的黑影从上笼罩而下,冷漠的金眸竖成狭长一线,不带感情地注视前方。
令梨从未在伽野脸上看到如此漠然的神情。
“怎么了?”她挪到黑猫毛茸茸的腹部,瘫成一块好欺负的鼠饼,顺着伽野的视线看去。
走廊前端连通离开西苑的雕花月门,令梨只看见一片衣角,绣着独特的黑金暗纹,消失在院落门口。
“阿梨真是我的好阿梨。”伽野声音轻轻的,落在令梨耳中沉沉如坠。
“若是选错了路,再来晚一点,我岂不是要错过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