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过了很久,他呼吸微偏,嗓音带着微哑的笑意,额头贴住她?额头,很轻地蹭了蹭,然后低喃似的对她?说:“回家吧,枳枳。”
晚饭的时候,小姑娘很兴奋地告诉他,爸爸妈妈,不是不要她?了。也?从来没?有不要她?。
他们只是,想让她?过得更好。
他勾着唇,耐心又细致地始终听她?说着。
从早上?简星疏零星的描述里,又从她?兴奋到反常的极快的话语间?,拼凑出一对温暖的,尽其所能爱着她?的父母……
岑枳不知道?,围绕着她?的气息是什么时候退开的。甚至有些忘记,他们有没?有说再见。
只知道?背对贺知野的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哭。
俩人那些默契的绝口不提,仿佛在自己面对的这一刻,再也?无法掩饰。
她?知道?,他们可以联系,甚至寒暑假,也?可以见面。
但终究和过去的那七个月不到的时间?,不一样了。
从今天以后,至少到高考之?前,他们所有的联系,都是在分享“各自”的生?活。
而不再是——
同桌,我们一起吧。
鼻腔莫名其妙地,涌进无边酸涩。
可视线是清晰的。
她?天生?钝感,不光是对疼痛,还有感情。
小时候,她?从不会因为谁对她?厌恶或打骂流眼泪,反倒是会因为既定的规则被打破而哭闹。
譬如头发,被剪得比她?预想的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