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叶卿框了几年,大多时活的像个高悬天边的冷月,可他骨子里藏着文人式的浪漫与热烈,不比爷爷少上半分。
果然是血脉相连的亲孙子,他怎么,也追不上毫分。
不像他,他已经烧透了,只个剩残渣的人。
“哈。”江淮尘有趣的笑了下,“那我呢?”
“恰好相反啊,阿尘。”郁离放下酒罐儿,审慎的评价,“洒脱不羁,风流不过心,非你本色。说白了,你很早之前就把自己束缚住,装在套子里了。”
“想爱却不敢爱,想恨却又囿于恩情。哎。”
“奇了,第一次听这样的评价。”江淮尘身躯一抵,桃花眼微落,“阿离这么说,可真是伤透我的心呐。”
“不就是这样吗?”郁离狐狸眼透出点严肃,“梁仙乐那女人在酒馆闹了那么多次你不管,小时候那帮可恶的家伙折辱你也任他。”
“仅仅为了小时候的一饭之恩。阿尘,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江淮尘轻轻笑了下。
他忽然低喃起自己的名字。
江淮尘,听起来多洒脱啊。其实,他原来也不叫这名字的。
这名字是……江望将军收养他时,给他取的——
淮尘,怀尘。怀念白歌尘。怀念尘世。
江淮尘,装上了这个名字,就是个被恩情套牢了,解不开的人。
他的叹息藏在秋风中,模糊不清。
伸手:“来,给听酒。”
还是,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