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怀里抱着书包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争取离秦饶远远的。
秦饶面无表情地将小姑娘的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微讽地一扯。
黎央仰着脸和梁嘉澍说了一会儿话他就到站了,她挥手说了再见,看他下车后头靠在椅子后背上,闭着眼休息。
本身上了一天课就有些累,那车又开得晃晃的,很有催眠的效果,她意识越来越沉,没多久真睡着了。
在公交颠簸的过程中,少女那颗小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点往下掉,秦饶手机也不玩,就这么看着。
似乎是等着看她睡得这样熟,一会儿摔下座位的好戏,亦或者是心底隐隐期待的另一个结果。
乘客挤满了车厢,混着汗,油炸食物和劣质香水的气味,前面还有个扯着嗓门打电话,是秦饶从前多待一秒就受不了的环境。
但今晚,他耐性好得出奇。
终于,在司机又一个拐弯后,那脑袋落在了一个宽阔的肩膀上,然后再也没再动了。
少女的呼吸轻,带着一点温热,洒在他脖颈,像是身体里过了道电,带来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她身上的气息也缠绕了上来,很干净的铃兰花香,明明很淡,却足以为他将车上其他乱七八糟的气味都屏蔽掉。
“啊司机!不好意思啊,我坐过站了!能停一下吗?”
大妈的一声喊惊醒了黎央,一开始脑袋还睡得有点懵,过了两三秒,意识到自己正枕在秦饶的肩膀后,人吓了一大跳。
她忙不迭坐起来,又很奇怪他竟然能容忍了她这样的行为,转头去看。
少年眼皮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