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月皱了皱眉。
她还是想不起来,但托他滔滔不绝的福,倒也能推测出来,这位小孟哥大名孟冬阳,是花父那边的远房亲戚,似乎是某个表妹的姑姑家的孩子。
在原主小时候,花父还有点人样,跟亲戚关系处得其实都还不错,经常会带着家人去七大姑八大姨家做客。
不过在别人眼里,他们可能就是特意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面上和善,背地里都没多少好话,后来花父日益堕落,不再带家人去串门,也再没有什么远房亲戚上门看望他们。
先前给花落月打电话的亲戚在原主的记忆里还能透个影子,面前这位孟冬阳却是完全不存在了。
但偏偏他还说是代花父来跟花落月调解的。
“花叔这不是身体不舒服嘛,又这么大年纪了,确实不能过多操劳,所以我这个做侄子的就代他来跟你谈谈。”孟冬阳说得还挺亲热,“其实都是一家人,哪还有什么隔夜仇呢,有什么不满的,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我一定帮你转达到位。”
殷沉玉又把花落月往后拉了拉,一副很敌视她的模样。
花落月见过她之前那散漫的样子,再想到之前路上耳提面命叫自己配合,一看这样就知道她是演起来了。
但孟冬阳并不知道。
他看着殷沉玉激烈的反应有些尴尬,脚步一时钉在原处,不敢再上前。
直到法院的调解员到场,带着两方的人到了调解室。
原本是花父起诉女儿要求赡养的问题,结果却只委托了孟冬阳来,而孟冬阳全程心不在焉,脸上笑眯眯的,总说再商量、再讨论。
哪怕花落月在殷沉玉的提醒下主动说愿意支付部分抚养费时,他也仍然显得为难。
孟冬阳不配合,这场调解自然只能不了了之。
但等到调解结束,几人走出调解室的时候,孟冬阳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明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