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就真如一块玉通透雪白,穿着大氅规矩站在他身旁磨墨,他最近几日都未曾出过东宫,日日喝药,虽越来越力不从心,却也毫无怨言的陪在顾鹤身边。
玉珏拿着信纸,表情有些呆愣,看过之后,忍不住面露喜色,望向顾鹤,狐狸眼带上了欢喜的情绪,便也越发勾人了。
“周年苏此人,极为谨慎,常年驻京,在卫所长住,若不是皇帝旨意,绝无可能私自出城。而若是不出城,盛京高手如云,任你有万般能耐也无法杀他。”顾鹤如今持笔的手腕都有些抖了,只是如今玉珏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心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有一传言,说周指挥使因为手上沾染血债太多,所以后嗣无望。也有克妻之名,又因为深受皇帝宠信,就算周年苏死了五位妻子,如今的正妻乃太子妃的庶妹。也是盛宠无限了,要杀他无意是虎口拔毛。”顾鹤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揉了揉手腕。
“周年苏有一外室,为他孕有一子,无人知晓,他疼爱如命。此刻小儿正在十一手中。”顾鹤说完,玉珏便跪了下去。
“多谢太子殿下如此助我,玉珏无以为报。”他行的是跪拜大礼,全身匍匐在地上,很是虔诚。
顾鹤看着他刻意拉开的距离,以及那疏离的态度,沉默了半晌,最终无奈说道:“你便要如此对孤吗?曾经的小玉儿从不会与我这般生疏。”
玉珏心中微微一疼,但是他何尝不知道,太子殿下对他也是心存芥蒂的吧,他谢他,那就是恩人的态度,不能参杂别的情感了。
多的感情他不求了,也不敢求。
“从前是玉珏失礼,唐突了太子殿下。”
见他执意如此,顾鹤一言不发的出了书房,任由他跪在地上。
天寒地冻的冬日,膝盖刺痛,他却跪的更久了,许是当久奴才,便有了奴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