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有人成天在一个小破巷子里转悠等着人来偶遇的?何况还曾在里头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捏着药房袋子的手紧了紧,嘴角一咧露出发白的牙齿,对着头顶毫不留情怼下来的太阳光灿烂一笑。
那牙齿晃得阳光也瑟缩了下。
冬日暖阳暖是暖,就是不够烈啊。
没见到想见的人,双脚又听使唤了,赵小胜不再转悠,加快了速度回家。
没有拖拉机,等了好久终于等了一辆牛车,隔壁村的,他给了一毛钱,顺路带了。
牛车慢腾腾地在路上晃荡,荡得赵小胜屁股快不是自个儿了的,他寻思着回去得添油加醋多诉诉苦,让他妈记着利息,等回头腿好了补偿他。
在牛车上打着自己妈主意的大孝子还不知道自己家里来了客人,他妈正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热情招待,恨不得把娇贵的客人留在自己家,不放走了。
她拖着一条断腿硬是要给人家摊鸡蛋饼,洛葡扶着老太太的胳膊,万分无奈:“您不用忙活,我真不饿。”
“那哪行?你大老远的跑到乡下来看我老婆子,我咋能什么都不招待,就让你干坐着?”
“家里是穷,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可咱家风好,向来热情好客,淳朴待人,客人来了,就得好好招待,不能让你受委屈。”
“就是可惜,我那好儿子孝顺,惦记着我的腿伤,一大早就跑去县城医院去给我取药了,没能碰上,要能碰上你俩可能有话聊,他生得可俊着咧,为人实诚勤快,说话嘴甜,十里八乡都说他好话……”
冯月春人生头一回把儿子夸上了天,她心里也不虚,反正前头二十三年眼前这姑娘也没见过自家儿子,往后他再改改,改成她说的那样不就成了?那也不算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