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谢酬秋也笃定,此时的苏认,是不会走出房间的。
因为与此同时,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触摸,再次生涩地抱到了自己的身体上来。
谢酬秋越发确定,这应该就是苏认。
纤细瘦长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自己的脖颈和侧脸,安慰似的抚摸,像极了苏认摸小动物时的动作;而向前微俯的头肩,十分谨慎地竭力避开着和自己的皮肤接触,只有一双冷冰冰的薄唇,不得章法地在他的胡茬上、唇畔处,给出几个吝啬而柔软的吻。
有时蜻蜓点水,有时稍作停留,大多数时候都亲得不情不愿,像是开了最低档的按摩仪一样,没抓住痛点不说,还像是挠痒痒似的。
谢酬秋却不嫌弃,即便不知苏认用了什么方式,以这种形式来吻他,但有亲亲,总比没有好——谢酬秋微微上扬了唇角,心情不错地,任苏认在他的脸上亲来亲去,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象着苏认那张明月般皎白的俏脸,白皙的皮肤上,爬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半张着唇,半眯着眼,眼神飘忽,似醉似痴,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迷人的光调里,羞涩又抗拒,却不得不俯下身来亲吻自己……
美极了。
说实在的,打开苏认那扇形同虚设的房门,对于谢酬秋来说,没有半点难度。
可谢酬秋只能被迫地、也自愿地,享受着这种介于冒犯与礼貌之间的一扇门,接受这种不远也不近的亲密距离——谁让他的小猫,是一只害羞又别扭的小猫呢?
随着苏认的亲吻,谢酬秋只觉自己渐渐找回引以为傲的理智,大脑中的脑雾渐渐消失之后,谢酬秋打了个挺,从沙发上站起身,饱含着脉脉的温情,脸上泛着令人神往的餍足的柔光,再次敲了敲苏认的房门。
苏认近乎吓了一跳,眼睛倏然睁开,薄唇紧紧抿上,撑在“谢酬秋”身畔的胳膊微微用力,一双迷离的眸子,如镇定下来的寒潭,定定地望向紧闭的房门。
就听谢酬秋磁性的声线,似乎比平日里更低了一些:“够了,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