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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谢暮冬说的是“哭”,但苏认偏偏听成了“苦”,又或许这两字本来的差别就不大。一个月后,苏认终于将软乎乎的奶团子抱紧怀里,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就见谢暮冬咯咯笑着,柔嫩嫩的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阿认哥哥,我这里有两张票,陪我去听歌剧好不好呀?”

当谢暮冬拿出两张剧票的时候,苏认才知道,谢暮冬究竟受了谁的指使——因为除了逃课成性的谢酬秋,不会再有旁人有这个空闲和闲心,会在酷暑难耐的烈日下,排那两小时的长队了。

为那两张票,苏认辗转反侧了多日,终于打开抽屉,拿出一只跟了他好些年的名牌望远镜,“还”到了谢酬秋的桌子上。

当日下午,苏认牵着谢暮冬回家,便被一只人形犬扑了个满怀。

谢酬秋的身上没有一点味道,但皮肤却十分温热,唇瓣无意地蹭过苏认的侧颈时,是柔软又湿润的触感。

苏认只觉心如擂鼓,连呼吸都屏住,从此默许着谢酬秋克制又热烈的接近。

即便谢酬秋的热烈让他承受不住——跑到他的床上蹭来蹭去,还把柠檬味弄得到处都是——越来越没有边界感的谢酬秋,一度让苏认望而却步,时常思考着一个似乎无解的问题:谢酬秋究竟喜欢他什么呢?

自己就像一块捂不热的冰石头,无趣,乏味,并不可爱,甚至不是oga……

根本配不上这样的谢酬秋——像谢酬秋这样的人,起码不该和他在一起,因为不需要情感和牵绊的自己,不值得任何人选择,也不会选择任何人。

苏认从回忆中抽出心神,看了眼又睡到他床上来的“谢酬秋”。

更大只,也更丑陋——还不如小时候的那只顺眼和可爱。

苏认垂着眼,轻轻地将谢酬秋的脑袋摆正,“睡”在了自己的枕头上。

苏认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想要给张叁发了条短信。

便见谢酬秋的信息跳了满屏幕:

十分钟前:

[在?]

五分钟前:

[我病了]

三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