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眉梢微抬。
眼底短暂聚起雾一般的情绪,又很快散开。
虽然段斯野没和她说过和父亲之间的事,但时柚能猜到,在他年少时就那样对他和他母亲的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对现在的段斯野好。
思及此,时柚反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像在感同身受般安慰。
段斯野看着两人交握住的手,敛眸轻笑,声息浅淡,“而且这个人设,也挺方便,能帮我挡掉很多联姻。”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时柚粉唇微张,“是和那个盛柔吗?”
听到这个名字。
段斯野眼波一滞,“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时柚哽了下,“上次去你家送衣服的时候,那个很坏的女人说的。”
小姑娘轻轻眨眼,睫毛在车光下像沾了金粉的翅膀,“后来时恒也跟我提起过。”
段斯野了然轻嗤,“你那便宜哥啊。”
“……”
“他又说我什么了。”
一声“便宜哥”惹得时柚差点儿笑出来。
听出他话里的敌意,她想想才道,“也没说你什么,就说你是个浪子,还说……”
段斯野抬了抬眼梢。
时柚冲他微微扬起下巴,“还说你上次去加拿大,就是和盛柔一起。”
原以为此话一出,会让男人下不来台。
哪知段斯野一下就笑了。
“闹了半天。”
他拖着不紧不慢的调子,冲时柚煞有介事地眯起眼,“在这儿等我呢。”
时柚内里心虚,表面上却波澜不惊,“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就是,她确实是和我一起去的。”
段斯野坦荡承认,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是在家里长辈的安排下,说她在加拿大有人脉,可以帮得上忙。”
或许是他的态度太过清明磊落,这刻时柚听了竟一点儿也不气不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