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深吸一口气, 对自己都无奈了, 又不得不欲哭无泪地打起精神, 提出给段斯野热敷上药。
段斯野倒挺无可厚非, 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腕,挑挑眉,“上药就不必了, 热敷就行。”
这个提议对时柚来说简直是赦免,她十分狗腿地应声, 按照段斯野说的,去找付姨要了条干净的毛巾, 烧水准备。
付姨听说段斯野手腕被咬紫了,也挺意外,问时柚怎么回事。
于是坐在沙发里, 翘着腿面无表情吃着薯片的段斯野,就听到时柚在厨房对付萍老实巴交地承认错误, “就是……昨晚我喝多了,不小心给他咬了。”
这话说完。
厨房那边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就在段斯野以为付萍会说她两句时, 女人大咧咧地嗨了声, “还以为多大事儿呢,咬就咬呗, 又咬不坏。”
段斯野:“……”
或许是受到阿姨的“鼓励”, 时柚端着一小盆热水和毛巾回来, 面色看起来也比刚刚放松了一点。
段斯野一只手吊儿郎当地搭在沙发上, 眉梢轻佻地瞧着她,虽然没说什么,却颇有种秋后算账的既视感。
时柚哪还敢跟他皮。
耷眉燥眼地在他身旁坐下,唯唯诺诺地看着他,“手给我。”
段斯野看起来没什么耐性,但也还算配合地把那只“受伤”的手递给她。
时柚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帮他把袖子朝上挽了挽,动作轻柔又小心,生怕弄疼他。
段斯野垂眸瞧着,嘴角浮起星星点点的涟漪,也谈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动作挺熟练啊,经常帮顾哲理?”
这话说得几分意味深长。
热毛巾敷在他手腕上,时柚慢半拍地看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
她说的是这个人,而非他。
段斯野眉梢抻了抻,云淡风轻的,“昨天不是你找人家陪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