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贴着佟佳纤细的脖子, 贪恋地闻着她的气息, 低声呢喃:“我就是疯了啊, 早就疯了,被你逼得更疯。”
佟佳见挣扎无用,干脆不动了,冷冷地说道:“那你咬死我吧!反正你就是恃强凌弱,算得上什么好汉。石氏是你招惹来的,我还没生气呢,你朝我发什么疯!”
“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些!”顺治笑起来,笑容却阴森可怖。
他扭过佟佳的头固定住,几乎与她面贴面,直视着她的双眼,哑声说道:“看,你连死到临头,都不肯说一句软话。哪怕是哄我,骗我都不会说。那我们同归于尽好了,哪怕你恨我,就算做鬼,你也休想离开!”
佟佳睁大双眼,倔强地迎着顺治的视线,不服输愤怒回望。
顺治形容癫狂,双目赤红,眸底一片寒凉,呼吸却滚烫。
两人如同困兽无声般争斗。
突然,不知是汗,还是泪,滴落下来。佟佳只看到晶莹闪过,她下意识闭上眼,淡淡的温意在眉心处溅开。
顺治浑身一震,蓦地松开她,翻身倒向旁边,久久一动不动。
佟佳怔忪片刻,暗自舒了口气,翻爬起身,忙不迭跳下塌,往屋外冲去。
吴良镛端着药进来,差点躲闪不及,与佟佳撞个正着,愣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里苦不堪言。
得,不要命赶了来,又将人气跑了。
这皇帝,还真是孤家寡人。
吴良镛耷拉着脑袋端着药进屋,看到顺治趴在塌上,小心翼翼走上前,低声唤道:“皇上,药熬好了,奴才伺候您服药。”
半晌,顺治都没有反应。吴良镛担忧不已,咬牙要再次出声,看到顺治终于动了动,说道:“放那儿吧。你去,将石氏手里的大氅追回来。”
吴良镛听到顺治声音除了暗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怔了下,到底不敢多问,忙应下退了出去。
站在廊檐下,吴良镛紧了紧厚夹袄,暗自嘀咕,这次可怪不得皇上,都是佟佳做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