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脸上的笑退去,无限落寞。

他没有说笑,只是王熙不懂。

其实他也不懂,比如为何就对她上了心。

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呢?

兴许是在荷塘里,她不见了时,他心慌意乱的时候。

兴许是在卧房里,与她沉默争斗,天地间只有彼此呼吸的时候。

兴许是她坐在案桌对面,他批奏折,她写字念书的时候。

兴许是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她柔软手掌,霸道侵入他肌肤的时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顺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这么一头沦陷了进去。

顺治深知自己的偏执,前世时恨天恨地,如同团愤怒的火球,他自己都讨厌。他经常抽离,魂魄高高飘扬在空中,冷眼看着可怜又可恨的自己。

他从未有过如此恐慌的感觉,哪怕是以为多尔衮会杀了他的时候,都没那么慌乱过。所以愿意放她走,给她自由,同时放过自己。

她走了,他没能放开自己。

“中秋快到了,万家团圆。”顺治看向窗棂外,突然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熙跟着说道:“节庆时皇上又得忙碌,定要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顺治笑了笑,难得轻快说道:“你竟然也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玄烨今日不上学,克勤克善难得留在府里,你怎地没早些回去陪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