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菜市口的刑场几乎每日都有被砍头之人,地面上留下的血印至今还未消退。
顾倾虽然没有亲眼得见,但仅仅是听来的消息就够让她骇然的了。
皇权这种东西,真的能让人瞬间生瞬间死。
赵牧两家皆因先帝而毁,新帝即位后为他们平了反,并且加封了一长串的头衔,还下令召回了两家剩余的族人。
只不过近支的几乎被屠杀殆尽,侥幸逃过一劫的也没挨过后面几年的流放生活。
如今仅存的那些族人基本都与顾倾和新帝出了五服,关系自然算不上亲近。
或许是被当年的事吓怕了,或许是被什么人敲打过,这些人即便进了京,处事也相当低调,轻易不冒头,不是特别留心,都会忘了京城还有这两家。
顾倾唯一一次跟他们联系,还是为了将牧婉箐迁入牧家祖坟。
其实在牧家被赦免后,顾家也曾提出迁坟的事,除了向新帝表明他们的立场外,还想和顾倾缓和关系。
不过她没同意,而是找上了牧家。
顾倾望着小几上的茶盏有些出神,她想,以牧婉箐的性子应该更希望和父母亲人在一起吧。
“倾儿?”
洛含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就当去玩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不用顾忌什么,直接让丫鬟大耳刮子扇过去,有我们和你表哥替你兜底,你尽可以更肆意张扬些。”
顾倾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倒也没有担心,只是有些奇怪大长公主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办宴会?”
天寒地冻的,出门就是吸冷风,怎么想的呢?
洛含玉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神色不明的儿子,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