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之站在原地，等顾峰要与他擦肩而过时，突然道：

“当初若是没有遇到我们，你会怎么样呢？”

顾峰不知道他又是抽的什么风，只以为他这话是嘲笑，是讽刺。

是啊，他们当初相遇时他是那么的难堪，被亲生父母追着要卖入那种脏地方……

萧承之是不是觉得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站在朝堂上的顾峰？

顾峰轻扯嘴角，眼底仿佛冰火两重天，一半淡漠一半疯狂：

“如果没有小姐，说不得我会毁了这世道。”

是小姐拉着他出了深渊，是她给了他生的希望。没有顾倾，萧承之不会停下来问那么多。没有顾倾的一番话，顾峰不会重拾信心。

没有顾倾取的“峰”字，才是不会有如今的他。

顾峰的疯是刻进骨子里的，如果没有顾倾，他大概会将这折磨人的世道搅得一团乱，然后再与它同归于尽。

萧承之感觉双腿好似被钉在了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他浑身僵硬，心中思绪纷杂。

一会是柳璋纯的话：

“顾峰，不，他本名应该是李熠齐，天下大乱他得负一半的责任，他就是个疯子，行事根本没有底线，天下越乱他越开心。”

“唯一做的算是好事的就是下令废了小倌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这些深恶痛绝。”

“他本来应该几年前就进宫的，但是现在变了，我不清楚原因。”

一会又是顾峰暗沉黑幽深不见底的眸子。

变了吗？其实并没有，顾峰还是那么疯，只不过是因为遇见了倾妹妹，让他心甘情愿的压制了那股毁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