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父将侄儿留在身边,心中也是有一番思量。
一来若是能教养他成材,也算为颜家尽份心力,二来有他管着,至少不会让荣哥儿成为败尽家业的纨绔子弟,连带着也能以此约束住在老家的颜家人,省得让他们打着皇子妃或是他的名头胡作非为。
另外大房两个侄女的婚事,颜父也表明了态度,愿意帮忙尽心相看一二,只是未必是大房想要的高门大户。
大房夫妇也没有说答不答应,颜父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颜父倒是有先见之明,荣哥儿都是半大的少年了,却因为是颜家孙辈唯一的男丁,自小被家里人骄纵惯了,恶习虽没有沾染,但一身的臭毛病少不了。
他刚上任知府,公务繁忙,自然无暇管教,索性寻了江南一所门风清正严肃的书院,将人送了进去。
起初荣哥儿不知是不是听多了祖母和爹娘的话,头两天仗着自己亲堂姐是皇子妃,叔父是苏州知府,想在书院里作威作福。
闹得书院先生还通知了颜父,然而颜父只一句照书院规矩处罚就是了,都不曾出面过,
这家书院不重体罚,向来是抄书以及处罚学生劳作,罚得多了,原本细皮嫩肉的荣哥儿,手上肩上都生出了茧子,也总算老实读书了,知道无论是书院先生还是叔父,都是极为严厉的。
司徒昼不是还送去两个幕僚给颜父帮忙么,颜家人闹出的事,身在京城的颜昭也很快得知了。
连她娘萧明锦都还不知道,而颜昭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何必为无关人等而烦扰。
颜昭本就对颜家人没什么印象,如今更是还没等他们作妖,就已经被她亲爹压制住了。听这事的经过就跟听个戏差不多,没太大感触。
她爹一向在这种事上拎得清,也不犯糊涂。不过不在乎过继子嗣这种事,放在古代大环境倒是难得。
司徒昼摇了摇头,笑道,“我觉得你倒是小看了你爹。”
颜父这一下快刀斩乱麻,断了颜家人的心思,估计不止是不会过继兄长家的儿子,以后也不会过继什么旁的宗族子侄。所思所想无非不想有不省心的家人拖累了颜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