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

沈慈感觉自己意识在悬浮的空中飘荡了许久, 然后渐渐下落到一个实处。

薄薄的眼皮上感到热度, 有光亮映在上面。

慢慢的, 声音也涌进来，像是意识渐趋浮出水面，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能听见外边车流人声的白噪音。

沈慈轻轻呼出口气，耐心等着身体知觉的恢复。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查房的护士走进来。

她已经负责这个病房的病人半年了，轻车熟路地做着日常检查记录。

“37号床病人今天的心率正常……”

护士首先看了眼病床边上的心电监护仪，低头记录下数据。

“血压……”

护士又抬头想看眼监护仪，而这次一抬头，就对上了病床上看过来的一双温和眸子。

已经昏迷半年多的青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的瞳色偏浅，带着点琥珀的剔透感，和她对上视线。

“呀！”护士的笔掉在了地上。

——

沈慈完全清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三天。

这三天内有不少以前的学生同事听说了他醒来的消息后，纷纷赶过来看望，花束水果堆满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