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陆深长早就对沈慈再无戒备,沈慈送来的东西他连核验都没有就吃了下去。
刹那间陆深长想通了所有事情。
“是你……咳咳……”陆深长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手撑着地面剧烈咳嗽,又呕出了几大口血。
沈慈将那盘毒糕点放在案几上,笑了笑,没有否认。
他脸上没有再伪装出来的温良恭顺,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眉梢轻挑,像是在饶有兴味地欣赏他的濒死之态。
陆深长蜷在地上,他此时已经快发不出声音了,涨红着张脸,嗬嗬道:“为什么……这些年朕待你,待裴家还不够宽厚吗?”
“宽厚?”沈慈笑了笑,缓步绕着他打转,“是你给我灌下不孕汤的宽厚,还是你将我裴家满门流放的宽厚?”
他说呢,裴微雪就算身子再弱,也是裴家用各种名贵药材好好养了十几年的大少爷,怎么在原剧情里会连两个月都挨不过。
原来是陆深长给他暗中灌了不孕汤。
不孕汤药性凶猛,毒性重,直接把裴微雪身体彻底弄垮了。
“你……原来你早就恨毒了我……”陆深长倒在地上,费力想要去抓沈慈衣摆,用力到手上青筋都爆出,却还是够不到,他咬牙,“弑君……这是死罪,裴微雪,你杀了我,你也别想好好走出这道殿门……”
沈慈笑了下,没应声。
“这就不劳父皇操心了。”
这时,殿门忽然被推开,紧接着,本该一直远在边境的陆朔大步踏入殿内。
他身上还披着盔甲,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
三年未见,少年已长成,陆朔如今二十,身高腿长,脸庞线条冷厉,周身带着在无数战役里磨炼出来的铁血之气,叫人一见,便觉寒冷。
沈慈听见声音,回过头看他,语气里带上点笑意:“怎么不先去把盔甲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