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轩进了门，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最中央的老母亲，还没开口，眼眶就先红了，“妈……”

“小轩，你快看这是谁？”郑素秋一手拉着孔令珊，一手拉着冬冬迎上去，“这是咱们的冬冬啊！”

“冬冬……”曹轩怔怔地看着面前清瘦的少年，不敢相信地搓了一把脸，“你都，都这么大了啊。”

他记忆里的冬冬，还是那个三头身的小短腿，会奶声奶气背古诗，管他要糖葫芦吃的小家伙。

冷不丁看到小男孩长成了少年，他有些迟疑地皱眉，仿佛不敢相认。

原本热烈的气氛，突然显得有些冷场。

曹轩清清嗓子，又看向孔令珊，冲她客气地点点头，“这么多年，家里辛苦你了。”

“没什么，都过去了。”

孔令珊回复的也很官方，两个人不像是夫妻，倒是越发显得生疏了。

还是凌霞看不过去，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郑老师的儿子一路舟车劳顿，肯定很辛苦，还是让他先回房间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再慢慢说。”

郑老师反应过来，“对，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看你这黑眼圈重的，不会又是买的硬座吧？”

曹轩不好意思地笑笑：“习惯了，忘了以后都不用出门了。”

郑老师听得更心酸了，这些年她在家里思虑成疾，儿子在外面四处奔波省吃俭用，连张卧铺车票都不舍得买……

孔令珊牵着冬冬的手跟在后面，低声安慰：“你爸就是这样不爱说话的人，他就是太想你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后慢慢就好了。”

冬冬嗯了一声，他低着头，孔令珊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郑老师一家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