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郁闷劲混杂着焦躁一直到工地都没能缓解, 温少言见余孟阳一声不吭, 以为他还在生气,虽然纳闷于怎么这次生这么久的气,不过毕竟人是自己撩的,便出言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介意,我下次不会再动手动脚的。”

迎着余孟阳有些迷茫的目光,温少言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岔了,舌尖上那点儿不是滋味顷刻间便消散了。

“什么?”经过一路的纠结,余孟阳早就不记得温少言干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回头该怎么跟温少言挑明他身份的这件事。

苏漾说得是对的,温少言的控制欲很强。

如果说他之前没考虑那么多,是因为他觉得喜欢是他一个人的事。但如果真的在一起,温少言能接受他的欺骗吗?

余孟阳是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但再怎么没底,他也有他的纪律要遵守。温少言自己猜到是一个故事,而他主动告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性质截然不同。

对于这个难解的问题,余孟阳想了一路也没琢磨出一个解法,甚至脑子里的思路随着车辆的颠簸从活结打成了死结。所以此刻温少言的举动越亲昵,他心底越是难受焦躁。

当温少言搭着他的肩的时候,余孟阳只觉得脊背都绷直了,感性与理性在一瞬间纠缠不清。

温少言察觉到他本能地抗拒后,眸色暗了暗,若无其事地将手臂收回,插在自己大衣的口袋中。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门,本来准备翻墙而入,但却意外地发现后门的锁是开着的。

余孟阳拿起钥匙检查了一下,随后轻手轻脚地将钥匙重新挂回了门上,声音压低了一点:“是被撬开的。”

温少言瞬间明白了余孟阳的意思,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随后轻轻推开后门。

这两天下了雪,虽然正午阳光融化了一些雪,但门内外还是清晰地能看见在他们之前有两排脚印。

“穿着运动鞋。”余孟阳蹲下身子,端详后做了判断,“不过鞋码不大。”随后他用自己的鞋子比了一下,“大概率是个女人,极小的概率是个子偏矮的男人。”

“走。”温少言声音沉了沉,“万一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