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这个人就此迅速退出她的生活,也属合理。
第二天陆梨开工上班,如同过去很多年那样,枯燥无聊地度过一天。没活儿,正好,她和淑兰去城郊吃丰海家宴。
开进那破烂的露天停车场,看着黑漆漆的草丛,陆梨想起某个倒霉透顶的场景,略微失神。
这时一个醉汉冲着她的长安谩骂:“臭灵车,天还没黑你跑出来运死人!”
陆梨按下车窗,探出头,不紧不慢道:“对,运你爸的骨灰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置若罔闻关上窗。那醉汉被朋友拖走。
淑兰问:“心情不好?”
她确实胸口闷闷的,但讲不清哪儿不好:“吃个饭也能遇到垃圾。”
两个独身女人从黄昏吃到天黑。
淑兰今年过年想去深圳看看儿子,陪他在那边待几天。
陆梨抽着烟:“争取抚养权吧,你每个月寄那么多钱,过年都不让孩子回来陪你。”
淑兰低头吐出苦闷之气:“其实我跟他提过这个事情。”
话说一半,陆梨却已猜透,摇头嗤笑:“问你要钱啊?”
淑兰默认。
陆梨笑得愈发轻蔑:“好不要脸。”
淑兰叹息:“男人没挑好,拖累一辈子。”说着稍稍停顿:“不过世界上又有几个好男人呢。”
陆梨歪头思索:“我爸就是,温柔踏实,周围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如果他还在的话,我这会儿应该活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