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帝在床榻上稍稍挪了挪身子,少顷,懒懒道:“顾大人都说了,此事是你胞弟一人所为,与顾大人又有何干系。朕是明君,又怎会因此迁怒于顾大人呢。”
“此事不必再提,待抓住了那顾长骤,依法处置便是,朕定不会让此事牵累到顾大人。”天弘帝顿了顿,又道,“对了,上回顾大人制的香,对朕的痼疾甚是有效,你需要的香材都已备好,无需再等,明日顾大人便着手准备制香吧。”
此言一出,原默默坐在床榻上的皇后朱氏蓦然身子一颤,捶腿的手凝滞在那厢。
或是感受到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一个凌厉阴沉的眼风扫来,皇后咬了咬唇,忙垂下眼眸忍着手臂的酸涩继续捶打着。
“是,臣明白。”
如愿得了天弘帝的承诺,顾长奕长舒一口气,缓缓退出乾华殿。
踏出殿门后,他拱手冲孟郝躬了一礼,恭敬地道了声“谢”,方才整了整衣袍,挺起背脊含笑往宫门方向而去。
与来时截然不同。
陛下尚且需要他,需要他们顾家,顾长骤犯的这等小事,又如何能轻易动摇得了他们顾家在朝中的地位。
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顾家如今得到的一切谁都不能夺走!
虽大理寺瞒得牢,然婴香一事仍是不胫而走,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都在说这味同少女体香的诡异婴香是由真的少女所制,一时间京中不少人因那些惨死的女子而义愤填膺,对作恶的顾长骤恨之入骨,巴不得将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