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蝉月是个心里十分脆弱的小丫头,不消多久,泪水便真的涌了出来。
这丫头,上回在济宁寺遇刺时,她待在禅房里,没有跟着,叫她躲过一劫,不想此番还是逃不掉,该遇上的总要遇上。
“小姐……”
蝉月抖着肩膀,惊恐地哭泣了半晌,哭着哭着突然又望着坐在桌边的她们三人,反应迟钝道:“好像王爷没有跟上来?”
她突然腿软地扶着桌子,不敢相信她家的草包姑爷,居然还被人留在了楼下。
是啊,他不在此处。
公孙遥早就发现了。
她默默地看着蝉月,在她一片惊惶又泪眼婆娑的注视下,仍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距离上回济宁寺的事,不近不远,到如今正好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她依旧每晚都枕在李怀叙坚硬的怀里,摸着他从来都火热似铁的肌肉。
她知道他有着怎样强健的体魄,亦知道他有着怎样有力的臂膀,花几日仔细观察,再从其间推测出他其实有点功夫在身上,实在不算是难事。
所以她大抵已经猜到了,李怀叙是想以自己为诱饵,留在楼下护住她们的安全。
他叫为期守在她们的屋外,就摆明了自己是不会上来的。
只是猜到归猜到,她一样会为他害怕,会为他担心。
她担心他受伤,担心他打不过别人,担心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他会带着一身的鲜血,那样,她觉得自己也许会同蝉月一样,忍不住当场哭出来。
其实现下她便已经被蝉月感染着,有点想要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