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人挡在李怀叙和公孙遥的身前,护他们平安撤退至最近的禅房屋内;另一波人,则是边斩着如雨般的箭林边不要命地往竹林里冲,誓要抓出这暗夜里的杀手。
公孙遥被李怀叙护在身前,根本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冰冷的雨水打湿她的眼睫,叫她怔怔地抬起头去看李怀叙的时候,满眼只剩下惶恐。
“是,是有人要杀我们吗?”她一边被动地跟着李怀叙往屋子里撤,一边颤颤巍巍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没事。”李怀叙在低头的瞬间,眼里的冷冽杀意顷刻褪去,只剩下与她一般无二的惊恐,还有惊恐之下,对她坚定不移的爱护。
他摁住她的脑袋,叫她低下头去,只看得见眼前的路。
“娘子放心,有为期他们在,不会有事的。”
他将公孙遥坚定地揽在身前,划过脸颊的冰凉雨水一点一点砸在她的头顶。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却仍旧在用清脆又略显慌张的声音告诉她:“娘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们撤退到屋里,火光划亮的刹那,公孙遥才总算看清一路护着自己的人的样子。
他整个身体都已经被雨水浇透,残破不堪的油纸伞,被他用来挡过一片箭羽之后,便只剩下了一点完好。他就是靠着那点完好,护着她一路到了廊下屋内。
他素来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即便是擦干净了雨水,也擦不去那点叫人后怕的惊慌。
说着叫她不要怕,但公孙遥觉得,最是不要怕的人,该是他才对。
她将李怀叙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番,确认他只是被雨淋湿了,没有受任何伤之后,才敢稍稍地放松下来,站在门口眺望起不远处的竹林。
夜色昏沉,竹林又细细密密,看不清人影,公孙遥尽了全力,也没能瞧出点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