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说,赵家的事他不追究了。”
公孙遥一怔, 又稍稍抬眸去看他。
他倒在她的肩膀上, 样子真的很乖, 精致又嶙峋到极具攻击性的五官在此时此刻,全都安静到不行;嘴巴微微地翕张,像是在渴求,又像是在卑微地讨好。
也不是没见过他睡着的样子,公孙遥想,但如今的李怀叙,竟叫她无端升起一股怜爱之情。
她没有再去推他,也没有再去吵他睡觉,只是静静地端详着他,兀自又在心底里感叹老天爷的不公。
这样好的一张脸,真是做什么都容易叫人心软,上钩。
马车一路四平八稳回到瑞王府,为期又再次把人背到背上,将他送回卧房。
想起自己上一回喝醉,他好歹也是把自己安顿好,还给自己喂了醒酒汤,公孙遥没有想太多,也叫人下去准备醒酒汤,自己则是留在卧房里,对着彻底醉死在榻上的李怀叙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该她给他换衣裳,还是找个小厮来?
要说羞耻,那两人的确也没什么好再羞耻的,天天睡在一起,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
她望着李怀叙沉沉睡着的样子,心下思量再三,犹犹豫豫的,还是自己伸手,又将那颗方才自己扣上的扣子,亲手给解开了。
一颗,两颗,三颗……
还有他的腰带。
她纤细的十指微微有些颤抖。
腰带这种东西,在大雍,是男女之间定情最好的信物。
寻常姑娘家若是手巧的,有了合心意的郎君之后,便会亲手为其做一条腰带,以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