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遥望着猪蹄,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出嫁时的感伤在这等黄昏夜半的时刻,早已经被消磨地差不多了。
她如今只知道自己很饿,很饿很饿。
明亮的杏眸在红烛摇曳的婚房里打转,她小心翼翼地眨着眼睛,在仔细观察四周真的没有人注意之后,撸起两边繁琐的大袖,便想要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快朵颐。
不想,紧束的腰带居然在此时此刻,发挥了作用。
她垂眸,发现自己的腰身实在被束的太紧,稍微想要放松一下吃口饭,都要受老大的罪。
她不禁伸手丈量了下自己如今的尺寸。
讲道理,平日里的她身材已经足够纤瘦,在一群姑娘中,从来是最遭人嫉妒的那一个,可是眼下她的腰身,竟还比她寻常时候要细了一个指节!
她不禁咋舌,感叹自己这一整日来绷紧身体,竟然都不曾发现。
她吸了口气,要蝉月赶紧过来帮自己解开这烦人的腰带。
待腰间的束缚彻底挣脱,她才觉得自己是重新活了过来。
她终于能够畅快地啃上猪蹄,吃上自己的小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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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夜半子时还差一刻钟,喝到烂醉的李怀叙才在下人的搀扶下,动静极大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嗯?长阙,这里怎么还多一个人?”
他双眼迷离,脚下不稳,摇摇晃晃俯身在公孙遥面前,好奇打量。
隔着一顶红盖,两人互相看不见对方,李怀叙俯身看了许久,才朝盖头吹了一口气,笑呵呵问:“帐下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公孙遥蹙眉,不想理这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