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垂眸,遮去眼底的阴霾,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有只阴沟里的耗子按捺不住,又要出来搅风搅雨了。”
“那明天你不要去帝国军校了,我去。”淮裴说。
景佑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是冲你来的。”
淮裴愕然。
景佑想说这其实也算是冲我来的,但他又实在不想把这种玩意儿归类于自己的追求者,只能含糊道:“红眼病而已,不用管。”
淮裴还是不放心。
“他舍不得杀了我的,”景佑眼底浮现一丝难言的讥诮,“与其等着他藏在幕后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不如给他一个舞台,让他好好地登台演出。”
“不行,景佑,太危险了。”
景佑没有看他,他的视线穿过淮裴,看向了车外飞速后退的建筑。
帝都的繁华汇聚成一片汪洋大海,万千灯火潮起潮落,无边银色光海之外是浩瀚无垠的宇宙。
“就是要它危险啊,”景佑轻声说,“淮裴,这个国家说起来才建立不到五十年,但我父亲并不是它的第一个主人,帝国存在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到……很多东西在地下盘根错节,彼此纠缠共生。就像是蛇巢,不放点血肉,是不可能把这些磨牙吮血的怪物钓上来的。”
雷诺公爵是他们运气好,但好运不会第二次降临在他们头上。
而且,经过雷诺公爵的事情之后,汉诺威公爵只会更加谨慎,绝不会给他们抓到自己把柄的机会。
如果不是铁和血铸成的证据,怎么能搬倒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爵?
汉诺威公爵最好是把事情做绝,这样,埋葬他的时候也会更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