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知道他这是怕他追究第三军团的过错,再加上这段时间军团内部四起的流言,替第三军团求情。
也是……替他做的安排。
慕鸫又回想了一会儿,零零碎碎地交代他一些琐事,几乎都和温莎有关。
最后,他看着病房屋顶,缓缓笑了:
“我慕鸫生来就是贱种奴隶一个,父母也死的早,从小守着几间破房子长大,连名字都是自己取的,要不是你父亲赏识,我这辈子都得在泥里打滚。”
“她是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却不嫌弃我原来是个奴隶,也不嫌弃我老,愿意嫁给我,我也就愿意保护她一辈子,可惜,现在我快死了啊……”
慕鸫静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
“她还年轻,不像我这么老,我死以后,要是她想改嫁……你帮帮她,不要让她被欺负。”
景佑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答应道:“好。”
“……那我就放心了,”慕鸫喃喃道,“你走吧,你也忙,去忙你的,我要休息了。”
“您休息吧。”
景佑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从外面带上门。
走廊上,两队士兵整齐地排列在两旁,其中两个士兵把慕燃压跪在地上,堵住了他的嘴。
景佑冷眼扫了涕泗横流,正耍泼的慕燃一眼,让人把他带下去,然后走到跌倒在地的温莎面前。
“您还能站起来吗?”他蹲下身,温和地问,“我扶您下去?”
温莎恍惚地抬起头,拽着他的衣角就像拽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想看看他……我想进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