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你想说什么?”
“殿下,属下若是说了,您千万不要太难过。”
“你说。”
“贾老将军前几日……病逝了。”
‘哗啦——’
秦禹寒手里的公文掉落在了地上,寒风从帘帐缝隙涌入,他一瞬间感到彻骨冰冷,手脚都变得麻木。
“你说谁病逝了?”
“殿下,贾老将军走的很平静,并没有承受任何痛苦,太子妃和沈将军赶回送了最后一程,此刻老将军的遗骨应该已经被送到北疆了。”
秦禹寒心口处有些发闷,闷到极致,又泛起了疼。
他或许应该哭一场,但眼睛里并没有泪水流出,脑海中反反复复浮现着当年在山间时师父的谆谆教导,还有那日在宫中伤势过重,被师父一路背回府邸的场景。
那可是先帝在世时名满天下的悍将,以一己之力打下大梁万寸疆土,将蛮人驱赶进荒芜的大漠,几十年无法翻身。
不过弹指一挥间,怎么就……不在了?
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折影明白主子心中悲痛,安抚道:“听时尧公子说,老将军走之前念叨着要去北疆见故人,还说不愿与您和沈将军道别,免得徒增伤感,主子,老将军是个心境豁达的人,您太过于伤心,反而辜负了他的一番慈爱之心。”
秦禹寒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的师父是山间野鹤,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如今魂归故土,反而是一种解脱。
“本宫明白,你一路赶来也累了,先去帐中歇息吧。”
“是,属下告退。”折影起身出了帅帐,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了身后压抑的哽咽声。
他的鼻翼有点泛酸,心下感叹人世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