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懂不懂点规矩,我跟你说话,你居然装没听到!”海棠怒气腾腾瞪着眼,活似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你要罐子,我让给你了,有什么问题么?”
“可笑,什么叫让给我,说的这药罐子是你的东西一样,你不就是靠着这张脸才得了葛妈妈青睐么?要不了几天,你就得洗干净躺在男人身下承欢,这会儿还端什么臭架子。”
她说话实在难听,柳凝歌抬起眼帘,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海棠心里‘咯噔’一声,莫名生出了恐惧感。
“让开。”
海棠不情不愿的让了路,柳凝歌端着药,缓步走上了楼。
“呸,什么东西,早晚有你好受的!”
身后骂声还在持续,楼内姑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着。
“海棠疯了吧,明知葛妈妈看重这女子,还敢找她晦气。”
“唉,可不是疯了么,都快二十五了,还未攒到一半赎身钱,本来就没什么恩客找她,现在又来了个美人,照这样下去,将来只能老死在风月楼里了。”
风月楼不同于寻常烟花柳巷,这里的姑娘每次接客后可以留下一些银子,只要攒到足够的数,就能为自己赎身。
对于妓子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只要拿到身契,就成了自由身,将来可以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找户人家过安稳日子。
正因如此,她们对葛妈妈都很敬重,与此同时楼内的竞争也很厉害,毕竟谁都想早点脱离苦海。
对于这种做生意的模式,柳凝歌很是赞赏。
姑娘们想尽法子挣钱,还对压榨自己的老鸨感恩戴德,葛玉的手段着实厉害。
很快,药被送到了葛妈妈手中,她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柳凝歌,道:“你为我医治病症,难道就不打算借此讨要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