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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着空气里浓郁的血腥气,还有眼前几个穿着黑甲的武将,脸色惨白如纸。

“他娘的!”沈策摘下头盔,汗水顺着两颊不停滑落,“秦竹这孙子真是蠢的可以,要是让他去战场领兵打仗,大梁江山早就被蛮人荡平了。”

“可不是,连敌我都不分,我也是头一回看到这种将领。”池耶律也累得不轻,卸下甲大口喘着粗气。

这两人都是受帝王逼迫沦为叛贼的武将,可现在为了京都百姓,却不惜以性命相博。

皇帝看着他们,一时间只觉得羞愧难当。

“呵,这不是圣上么,许久不见,你怎的老了这么多。”沈策在幽州当了这么久统帅,哪还会和从前一般在皇帝面前卑躬屈膝,俯首称臣,连说话态度也不似过去恭敬。

皇帝身居高位,换做从前沈策敢对自己这么不敬,早就厉声呵斥。可现在只能闭着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行了,策儿,不得无礼。”贾牧山到底是当师父的,比徒弟更顾全大局,“秦王,你怎么把皇上给带来了?”

“留父皇一人在宫中,本王不放心。”

这话任谁听都知道是在胡扯,秦禹寒特地把皇帝带到城门口,应该是想他帝当众宣读册封秦王为太子的口谕。

这样一来,等此战结束后,秦王就能顺理成章的入主东宫,没有任何人敢置喙。

“王爷,秦竹攻势太猛了,还带了几台投石器,就算有玄晶锻造的盔甲也抵御不了,接下来该怎么部署?”池耶律问道。

秦禹寒看了眼紧闭的城门,“诸位先随本王去城楼。”

“是。”

一行人带着颤颤巍巍的皇帝登上了城楼,他看了眼城外尸骨堆积,满地残骸的惨状,弯着腰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