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宸妃肚子里的孩子……”
“是慎王的。”
皇帝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随后身体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麻木的往后靠去。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儿臣之所以带走宸妃,只是为了及时止损,一旦宸妃诞下的是个皇子,那么您在龙椅上稳坐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荒唐,实在荒唐啊!”皇帝双手掩面,悲痛绝望。
秦竹犯下那么多不可饶恕的过错,他念着父子情分,始终宽容以待,从不曾严厉苛责过。
可一再的宽容并没能唤起这个儿子的良知,而是更加变本加厉。
“大梁需要一位储君,但绝不能是秦竹,若您执意要立他为太子,儿臣只能调遣兵力,做殊死一搏了。”
皇帝仿佛顷刻间苍老了十几岁,他注视着秦禹寒,无力的垂下了头颅。
大梁数百年的基业,绝不能毁在慎王手中,也许从前种种都是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下个月十五,朕会下诏封你为太子。”
秦禹寒对此并未表现出任何意外的神情:“一山不容二虎,父皇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您想推儿臣当储君,整治大梁数年沉疴,必须先将慎王处死。”
“寒儿,慎王毕竟是你的兄长,朕会寻一处封地,让他远离京都,安稳度过余生,这样也不行么?”
“儿臣与慎王之间,只能留一个。”
皇帝颤抖着唇,半晌后悲痛的闭起了眼,“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老了,没有能力去阻止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先祖留下的基业,免得百年后奔赴黄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秦禹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恭敬道:“父皇英明,儿臣先行告退。”
他走过重重宫门,在离去前,遥遥看了眼柔妃曾经居住过的宫殿。
“母妃,您再等一等,儿臣很快就能为您报仇雪恨了。”